第17章 我们结婚吧!
十二月的顾城，寒冷并不是季节使然，而是因顾城靠海，冬天的风从海而来，吹的人有些怀疑人生。
室友们对于楼下站立的男人并没有多言，知道那人对于苏朔雪来说异味着什么，当然也就不能轻易言论。
固然，苏朔雪也不想成为明天焦点新闻的主人公，利索换了衣服，匆忙的下楼去。
见到苏朔雪缓缓而来，已经冻僵了的慕寒霜却笑的明媚，他未动，等着她的靠近。
“你……”本想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走吧。”
说完，苏朔雪率先向前而去。慕寒霜抬头望向已经走远的背影，胸口一热，莞尔，随即迈开步伐跟了上去，乖巧的不语，一步一步的跟在苏朔雪的身后。
没有言语，只有两人脚踩在雪地上一深一浅的咯吱声。
良久，两人沿着南中大的行人道走向南门。
快接近南门时，慕寒霜停下脚步，望着继续向前走的人轻声喊道，“朔雪。”
没有回答，只是停下脚步。
“我的车不在南门。”他微微开口，口腔中的热气喷出瞬间变成白气。
“哦。”苏朔雪转过身来，“在哪？”
慕寒霜微笑着上前来，拉住她的手。“你能陪我在南中大走走吗？”
听了他的提议，苏朔雪看着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有些不确定的问，“现在。”
慕寒霜将她的手包裹在掌中，插入外套的黑色呢子大衣的口袋，“暖和着。”
苏朔雪迟疑的点点头。
雪纷纷的下着，两人并排而行，一路向前，一排整齐的脚印踩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至大榕树下，两人停下脚步，苏朔雪的脸颊已经冻的通红，慕寒霜伸手去捂着她的脸颊，给予她温暖。
“朔雪，不要再躲我了。”他开口，“那夜……”
“那夜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苏朔雪急切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要放心上。”
“苏朔雪。”他带着微微怒气，“你让我如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一个月里，我满脑子都是你。朔雪，你不接受我，我活该，可，你不要躲我。”
“慕家哥哥。”苏朔雪轻声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慕寒霜点头，“朔雪，我只是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只会证明我们不合适，你又何必浪费时间……”
“如果，证明我们合适呢。”
苏朔雪不接话。
“如果证明我们合适，你能接受我吗？”他的问话带着乞求。
“慕家哥哥……”
“你爱我，苏朔雪。”道出这句话时，两人都一怔，慕寒霜先回过神来，“不要否认了，朔雪。如果爱我就接受我，我错过你一次，不想再错过你……”
苏朔雪听着他喃喃的道来。他所说的是事实，她明白，心里明镜一样。如果说男人在乎自己深爱的女人的曾经，那女人又何曾不会在乎男人的曾经。
且慕寒霜的这个曾经还是自己曾经的室友兼好友，又让她如何释怀。
“其实……”苏朔雪伸手来附在慕寒霜的手上，“我在乎的，终究已成既定的事实，没法改变。你追求的，不过是未得到的不甘……这段时间，我想了又想，慕家哥哥，我去找你，本就是我思虑不周，如你觉得是我让你产生了错误的想法，我真的很抱歉。”
她是要和他划清界限，他不能接受。
“我和余棱……”
“慕家哥哥！”她不想听他和余棱的任何事。“这个……”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信物吊坠，递过去给他，“这个你好好保存好，我……”
噗通一声。
慕寒霜直直的跪在了苏朔雪的面前，“朔雪，我错了。”
“你……”苏朔雪惊慌的也双膝一跪，“你起来。”
“不起。”慕寒霜知道自己这一招真的不怎么高明。
苏朔雪的骨子里其实很传统，男儿有泪不轻弹，膝下有黄金。
“你要怎样才起来？”她问出口时，其实就知道结果不过就是让她答应。
“你跟我回慕宅。”慕寒霜的话语清晰带着坚定。
慕宅？
苏朔雪想不明白，或者说让她去慕宅做什么？
只见慕寒霜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朔雪，你的月事推迟多久了？”
他的这句话如惊雷般震的苏朔雪杵在那里动弹不得。
月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已经推迟了快两个星期。
看到她脸上的错愕转为的惊慌，伸手来拉住她的双手，“别怕，我在。”
苏朔雪被慕寒霜带回慕宅，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苏朔雪怀孕了！
两人对坐于沙发上，各怀心思。
慕寒霜并不急于开口说话，他等着苏朔雪的决定。
可此时的苏朔雪的脑中全是自己怀孕了的信息所填塞了。
那夜慕寒霜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而她对这方面的知识虽并不一无所知，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幸运，一次就中。
当然，自己所有的心思在这一个月想着如何躲避慕寒霜，对于月事有没有如期而至放松了紧惕，也就成了现在的惊喜。
茶几上的那根带着两天红色横杠的早早孕如此刺目。
她怀孕了！
伸手去抚摸着平坦的肚子，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怀孕了！
而且怀的是慕寒霜的孩子！
这是她自从懂事之后的梦想，和慕寒霜结婚生子，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佳偶天成的憧憬。
可，一年前却硬生生的被泼了冷水给浇灭了。
一年后，好像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不，比原点更进一步。
她竟然有了慕寒霜的孩子！
“我们结婚吧！”慕寒霜看着苏朔雪脸上的变化，小心翼翼的说。“朔雪。”
结婚？
为了孩子。
苏朔雪心中堵的慌，之前余棱假怀他的孩子，要迎娶余棱，在发现没有怀孕下，他和余棱分手。
这次她怀孕，也是为了孩子，他要娶她，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喜悦感呢？
摇摇头，她说，“慕家哥哥，其实你不必为了孩子娶我，也不要有负罪感，孩子，我自己会处理。”
“朔雪，我娶你不是为了孩子……”慕寒霜停顿了下，“当然，孩子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但我想娶你，不过是我想和你携手往后余生。”
可，苏朔雪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只是为了孩子而结婚，那么他们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那为何为了一时冲动去结这个婚。
如果真的如慕寒霜说的携手余生，可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根本就是讨厌至极，何又不过一年的时间，又会对她有兴趣。
她不明白，或者说更加迷茫。
“慕家哥哥，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苏朔雪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就算她在突然之间得知自己怀了慕寒霜的孩子，这个曾经她梦想多年的男人。
可，注定现在不能和之前相比。心中爱他的心也许并没有消逝。可经过余棱的事件，她却已经不能如之前那样毫无顾忌的爱他。
慕寒霜自是知道自己一年前的所作所为有多混账，可一年前做过的决定已经是过去式，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唯一能赌赢的筹码就是朔雪腹中的孩子。
“好，我给你冷静的时间。”慕寒霜退了一步，虽然他根本就不想再等待，“我只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苏朔雪没有犹豫的问道。
“孩子……”慕寒霜看着她平坦的肚子，“不要处理他，求你。”
“慕家哥哥，你想过如果我生下这个孩子，到头来……”苏朔雪直视着慕寒霜道，“你却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或者说你又遇上了对的人，那该怎么办？”
“朔雪。”他唤她，“我知道我和余棱的事让你对我很失望。”慕寒霜真诚的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卑微的情绪，“我和她没有发生过关系。”
这句话让苏朔雪的头脑转不过弯来。
什么叫没有发生过关系？她不明。
许是慕寒霜读懂了她眼中的情绪，缓缓道来，“你惊讶也是正常，也许在所有人的眼中，我慕寒霜是个滥情之人，不知道有多少床上伴侣。可，朔雪，不管你相不相信，至今为止，除了曾经在国外交往的那位，我再无和其他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包括余棱。”
其实苏朔雪如果矫情点，应该要摇着头说，我不听，我不听，你再骗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可苏朔雪并不是矫情之人，慕寒霜的话真假与否。左右不过是想告诉她一个事实，他不曾和余棱有过肌肤之亲，只是有名无实的男女关系。
这些对苏朔雪来说到如今为止，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已经在一年前，他弃了她就已经很明显的表示，他们的缘分已经在一年前就中断了。
“慕家哥哥，也许，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会碰到更适合对方的人。到时候……”
“不可能了！”慕寒霜打断苏朔雪的话，“朔雪，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苏朔雪不语。
不语的原因是她自己也清楚，从懂事到现在，她的生命中能爱的人，唯一爱的人，除了眼前的慕寒霜，已经找不到第二任。她现在不答应慕寒霜的原因，主要是怕应允之后，慕寒霜只是一时冲动，新鲜感而已。
“朔雪，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慕寒霜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跪在苏朔雪面前，拉着她的手，“我们结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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