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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又是雨神殿


夜晚,田野里燃起了篝火,每隔十几步就是一堆,放眼望去,俨然一片火海。

无数蝗虫被火光吸引,振翅的嗡嗡声响成一片,密密麻麻的迎着光亮扑过去,有的撞到人的脸上,有的钻进衣领袖口里。

空气中,烧焦的味道越来越重,胖妮有些害怕,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提吃烤蝗虫了。

蝗虫的尸体落在火上,就会掩盖住火光,他们只能一边拢火,一边把灰烬掏出来,装到浸湿的筐里,用扁担挑走。

陆绝虽心知明天一场雨下来,就都解决了,可是看着这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也忍不住上了手,挑了一担跟着走了过去。

骆蝉衣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是不管,怎么忍心干看着,只好也拎起一大筐灰烬,跟在后面。

这些灰烬有一个集中的处理地点,不止他们一家人,好像整个县里都把灰烬挑来了这里。

骆蝉衣抬头细看,竟是一个庙宇,雨神庙。

又是雨神庙!

她跟在陆绝身后,走进殿内,殿内灯火通明,不过不是供奉的烛火,而是人们为了方便倒灰,点的两个火把。

只见殿内堆满了掺着蝗虫尸体的灰烬,供台上的神像周围俨然堆成了一座山,已经没到了神像的腰际。

那神像面对门而立,蒙着尘灰依然可见一副丰神俊朗的神容,他左手拿着神卷,右手握着笔,目视前方。

很奇怪,她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正直。

“为什么……”她又想起福星镇的水神庙的破败景象,不禁开口道:“就因为没下雨吗?”

“哼!”蓝头巾此时走了进来,听到了她的话,冷哼一声,举起满筐的灰烬朝着神像身上倒去。

如果他足够高,骆蝉衣感觉他能从头顶灌下去。

她忍不住提醒道:“那可是神像。”

蓝头巾瞪了她一眼,充满怨恨道:“狗屁的神,我们祭拜他多少次,又是杀鸡又是宰羊,可他呢,下过一滴雨吗?”

骆蝉衣不知道能说什么,转回头又看向那神像,灰尘蒙的更厚了,上面的色彩仿佛又灰暗了许多,灰尘下的表情依旧那样不悲不喜。

陆绝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低身接过她手里的大筐,将满筐灰烬倒出去。

“水神的名声一直如此,空享烟火,却不造福于人,该得这般下场。”

陆绝神情淡漠,没再多看一眼,拉了下骆蝉衣的衣袖,走向殿外。

骆蝉衣走出庙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篝火一直烧到了午夜,所有人都累得快散架了,可是火光中漫天的蝗虫并没见减少。

第二天,骆蝉衣醒来时,发现身边就剩她和熟睡的胖妮了,她走下床,只觉腰酸腿疼。

院子里,众人正在吃饭,还是和昨天一样,男人上桌,女人端着碗靠边。

大满见她出来,立刻说道:“你醒了呦,看你睡得熟就没吵你,给你留了饭菜,在锅里。”

骆蝉衣目光扫了一圈:“陆绝呢?”

大满转头点了下东面的方向:“在那边,叫他他也不吃。”

骆蝉衣走了过去,房屋的东面有一条晾衣绳,她刚转过屋角,就看到几幅色彩鲜艳的画挂在上面。

陆绝靠着墙壁站着,听到脚步声,转头也看过来。

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她立刻就看懂了他眼中的困顿。

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晒画,天很快就由晴转阴,陆绝站在这里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东方的朝阳正灿烂多辉。

她走到他身边,心情不由一落千丈,低声道:“难道你有意为之的时候,就不行了?”

非要这样绝人之路吗?

陆绝的眉心微微蹙着,微微抬头看向天空,目光中透着无奈,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要不,你把蓑布也撑起来,试试呢?”

陆绝看向她,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两个人开始动手,就像平时那样,很快就撑起了一个小瓜蓬。

“你是卖画呢,还是求雨呢?”

蓝头巾男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剔牙的细木枝。

骆蝉衣没抬头,只冷冷道:“不用你管。”

蓝头巾“呸”一口吐出嘴里的木枝:“不用我管,你们两个神棍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他娘的,我问你们雨在哪!”

骆蝉衣凌厉地瞪向他:“嘴巴干净点,你以为求雨像你拉屎吃饭一样容易吗?”

“那你说,要等什么时候,你们又不是我们家的狗,总不能养你们一辈子吧。”

“一个时辰。”陆绝抬起一双淡漠的眼,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骆蝉衣看向陆绝,她知道他也是没把握的。

“好!”蓝头巾突然加大了音量,转向院子的方向:“他说一个时辰就下雨。”

他又看向陆绝他们,十分邪恶地一笑:“一个时辰,咱们走着瞧。”

搭起的蓑蓬下,整齐地摆满了各色画卷,就像平时一样。

陆绝坐在里面,抬眼望着一角天空,只见那日头一点点移向中天,连风都是干燥的。

骆蝉衣背靠在对面的土墙上,一开始是发愁,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看着眼前的场景竟忍不住发出苦笑来。

她对陆绝道:“这些画还是第一次见到晴天。”

陆绝:“我也第一次盼雨。”

终于,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逼近过来。

只见蓝头巾走在前面,手里拎着扁担,大满在身后拉扯着他,其他人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三噶,你别发疯啊,人家昨晚可没少干活,你都忘了。”大满叫道。

蓝头巾用力甩开了她,走到陆绝面前,用扁担指着他:“是你们自己应下的,求不来雨,我就把你们打出沙虎县!”

陆绝从蓑布里走了出来,站在棚子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不不不行!”

胖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醒,从人群里钻出来,压住扁担一头,骑了下去,抬着肉乎乎的脸看着蓝头巾:“三三舅,不不不许,打他。”

“死丫头,你个吃里扒外的!”蓝头巾一抬扁担,竟然没抬动。

他转头冲着大满吼道:“你还看,再不把你这蠢丫头弄走,我给她撅到上天去。”

胖妮被大满强行拉扯,不停挣扎着:“我不不走,我要撅,撅上天。”

蓝头巾又将那恶狠狠眼神瞪向陆绝,他比陆绝矮半个头,微微仰着头,他呸了一口道:“骗吃骗喝的神棍,遇到老子算你们倒霉!”

他高高举起扁担,没有对陆绝下手,反倒朝着那蓑布蓬,重重的砸下去。

骆蝉衣想去拦,却心知为时已晚,这一下下去,蓑布蓬不仅要毁了,里面的画也得遭殃。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那一扁担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陆绝的手臂上,众人都惊了。

包括蓝头巾自己,他万万想不到,陆绝会不知死活的拿手去挡。

他是典型的窝里横,真要让他杀人放火,他第一个哆嗦。

此时他手里握着扁担,也懵在了原地。

“三噶!”大满恼火地推了他一把,他也没啥反应。

“陆绝。”骆蝉衣站在他身边,想要查看他的手臂怎么样了,却见整只手不停地颤抖着,她连碰都不敢碰。

陆绝见她满脸紧张,只道:“不碍事。”

可他在说话间,嘴唇都白了一度。

骆蝉衣心头火起,转眼瞪向那蓝头巾。

蓝头巾吓得手一抖,扁担咣当一下落到了地上,他从前不知道,长得美的女人还能有这样可怕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也不能全怪我儿子,是你们先骗人的哟。”

老妇人把蓝头巾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非要算这一扁担,你就敲在我老太婆身上,来吧,敲吧。”

大满见状苦起了脸:“娘!你还惯着他哟!”

陆绝没有说话,蹲下来开始整理蓑布,虽用的是双手,但被打的那只明显动作十分迟缓。

大满立刻上去帮忙收拾起来。

陆绝背上竹篓,走到骆蝉衣身边道:“我们走。”

“哎!”大满不忍心见他们这样走了,刚想挽留。

老妇人在她背上用力一锤,一下子便把她要说的话都锤没了。

陆绝自然心知肚明,只回头看着她问道:“哪条街道最热闹?”

“额……太寿街,在那个方向。”大满伸手指向一处。

陆绝点头。

走出院门,他们便朝着大满指引的方向走着,骆蝉衣有预感他要做什么,说道:“你还要求雨。”

陆绝默了片刻:“是卖画。”

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倒霉,也知道老天总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只是他不信,他能时刻分辨出他的想法。

师父从小教导他凡事不争不抢,可这件事,他非要争一争不可。

“不求了!”骆蝉衣心里依旧堵着气,说道:“这个地方不下雨,没准就是天谴。”

陆绝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沙虎县这么大,又不是他们一户人家。”

骆蝉衣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他的手臂,停下来脚步:“别动,让我看看。”

她小心地一层层卷起袖口,只见小臂外侧一片鲜红的肿胀,她慢慢转动他的手臂,仔细地检查起来。

“好在骨头没断,等下去买些外敷的药。”

他收起了手臂,放下了袖口:“不必,早就不疼了。”

准确来说,当他从她脸上看到那急切的关心时,就感觉不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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