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下午快吃晚饭的时间，贺一辉打电话来了，约她去一家常去的餐厅，说有话对她说。张漪如约而至。贺一辉已经到了，四目相对，眼中都有思念和无奈，贺一辉站起来替她拉出椅子，叫她坐下，说已经点好了菜。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贺一辉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到张漪面前，说：“这是滨江公馆十栋顶楼的一套房子钥匙，给你买的，是用你的名字买的，房本还没办下来，到时办好了我会给你。”

        张漪盯着他道：“这是分手补偿吗？我不要。”

        贺一辉道：“谁说分手了，只是我母亲这段时间盯的紧，她生病了，我不能忤逆她，不然病情会加重，等过段时间她身体好了以后，我就去求她允许我们结婚，这套房子就作为我们的婚房。”

        张漪道：“父母反对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们就到此结束吧！”

        贺一辉道：“不要动不动就说分手，你难道不爱我了。”

        张漪道：“对于婚姻，只有爱是不够的，爱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消失，到时我可能会面临第二次离婚，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毁灭性打击。”

        贺一辉比以前消瘦的脸痛苦的有点变形，他骨子里就有的骄傲和自信在此刻已无影无踪，他显然是被激怒了，声音冰冷而嘶哑：“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既然你执意要分手，那就分了吧，我也累了。”

        这时菜已上齐了，都是张漪爱吃的菜，她夹了一些菜放进碗里低头吃饭，泪水叭叭掉进饭里，她也不顾，只管往嘴里塞饭。贺一辉接到一个电话：“什么？又进医院了？”他对正低头吃饭的张漪说：“我妈又进医院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吃，我去结账。”

        看着贺一辉结完账瞥了她一眼又匆匆离开的背影，张漪吃在嘴里的饭形同嚼蜡，放下筷子，才发现钥匙忘了退还给贺一辉，她把钥匙放进包里，起身离开，走出餐厅，外面已下起了小雨，她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街边的小店里传来一首歌：“哦，有没有一种爱不叫人流泪，有没有一种情永不觉得累，……所以累了就要放弃，所以情到深处爱到最后只是游戏，别太在意，……”

        张漪喃喃到：“只是游戏，只是游戏。”她摸了一把脸，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在雨中不知走了多久，张漪看到街边有一个酒吧，她便进去了。坐到吧台点了几杯鸡尾酒和威士忌，也没品尝是什么滋味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旁边的酒保劝她不要喝了，会醉的，她笑到：“你们是不是傻呀，哪有卖东西的劝顾客……。”还没说完，张漪便一头倒在了吧台上。

        旁边的一个男人注意她很久了，他走过来要把张漪带走，酒保说：“等一下，你们认识吗？”男人说认识，酒保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男人支支吾吾，对于这样乘人之危的，酒保见得多了，他推了推张漪，张漪心里也明白，从包里摸出手机解了锁，递给酒保含糊不清地说：“你，你帮我打电话，叫……接我。”

        酒保打开通话记录，第一个是贺一辉的，打过去好一会儿都没人接听，他又点了第二个是劳斯莱斯，电话接通，对方杨益一看是张漪的电话，有点激动，急忙接听，酒保问手机的主人是不是他的朋友，杨益说当然是呀。

        杨益开着车赶到了酒吧，见到张漪趴在吧台，拿起她的手机放进包里，又把包挂到自己手腕上，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走了出去，把她放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张漪歪倒在座位上，杨益看了她一眼，她闭着眼睛，脸上红红的，她忽然说：“我好难受，我想吐。”杨益急忙把她又抱到车外，不能让她吐到车上，她蹲在地上哇哇地吐起来，腹内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痛，像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杨益在旁边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吐完，去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让她漱口。

        杨益好不容易把她弄到了车上，她一直叫着好难受，杨益天人交战了一会儿，送她去酒店还是送回家，对她这种纯纯的女人，送她去住酒店家里人肯定会担心，如果到了酒店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也许会发生点什么，这也是他盼望的，因为他喜欢她，而且这段时间到了朝思暮想的地步，但他也没有那么混，女人对他无意他也不会强迫，他要让她喜欢上自己，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

        杨益问：“张漪，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问了几声，张漪没有回答，她已沉沉睡去了。杨益把车开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把张漪抱进酒店的大堂放到沙发上，翻开张漪的包找到了身份证办了入住手续，再把张漪抱进电梯，出了电梯刷卡开了房门。

        杨益看看怀中的女人，面若桃花，轻蹙眉，微闭着双眼，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琼鼻朱唇。他忍住了吻一下她的冲动，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只听她轻轻喊到：“水，我要喝水。”杨益在摆满商品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扶着她坐起来喝水。

        喝完水，扶她躺下，杨益正想离开，却听到张漪说：“我爱你，你别走。”杨益愣了一下，她这么快就已经爱上他了，他欣喜若狂，坐到床边握住了张漪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又吻，再看张漪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带着笑意，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意乱情迷之时，听到她娇喘道：“一辉，我爱你。”他立刻僵住了，原来她是把她当成了别的男人，而这个人正是他们杨家的死对头。他平复了心情，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却睡不着。

        早上醒来，张漪头有点痛，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男人，她惊叫起来：“怎么是你？”杨益被她吵醒了，笑道：“不是我会是谁呀？你昨晚那么热情地留我，拉住我不让我走，还说你爱我，我盛情难却呀。”

        张漪气的浑身发抖，急火攻心，她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准备走人，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杨益抱起张漪就往外跑，把张漪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急诊室，医生翻开张漪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又听了心跳声，张漪醒过来了，医生检查完毕对杨益说：“没什么大问题，先验一下血，可能是低血糖，最近可能没有好好吃饭，先挂几瓶水吧。”医生开了几张单子给杨益，杨益去缴费了。

        张漪躺在病床上，万念俱灰，杨益缴完费去医院食堂买了早餐：粥和小笼包。张漪一见到杨益便叫到：“滚出去！”杨益心中有愧，只是讪笑着说：“你吃完早餐我就滚。”张漪头扭到一边，也不理他。杨益用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喂给张漪，张漪就是不张嘴，杨益道：“求求你吃一点吧，你就是没吃东西才晕倒的。”

        张漪到：“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吃，我不想看见你。”杨益把病床上的餐桌打开，把早餐放到上面，又把张漪扶坐起来，便离开了。

        张漪勉强吃了几口粥和两个小笼包便吃不下了，她拔掉了输液的针头，准备回家，才发现手提包和手机都不在身边，正着急的时候，杨益来了，他刚才是回酒店取张漪的随身物品，见张漪拔掉了输液的针头，说到：“你还是输完液再回去吧，瞧你还是挺虚弱的。”

        张漪到：“没事，我想回去了，我昨晚没回家，爸妈肯定着急了。”她拿起手提包打开，拿出手机一看，有好多未接电话，母亲打了十几个电话，还有贺一辉打了三个电话，她昨晚喝醉了没接。她回了一个电话给母亲，母亲焦急地说再不回电话就准备报警了。

        杨益见张漪非走不可，便提出要送她，张漪说不必了，杨益跟在她身边怎么也赶不走，张漪道：“我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耐脸的人，真是服了你。”最后张漪还是被杨益拉着上了他的车。

        坐到杨益的车上，张漪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还钱的事，你发个账号给我就行了。”

        杨益急了：“那怎么行，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怎么能不见面呢？”

        张漪：“你说是你女朋友就是你女朋友？不需要我同意？”

        杨益：“你要怎样才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们现在已成了事实，爽完就不承认了？”

        张漪差点气死，大叫到：“停车，我要下车。”杨益锁死了车门，不停地赔罪：“对不起啊，是我浑蛋，我再也不乱说了。”

        车开到了张漪住的小区，张漪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杨益大声地说：“bye-bye！”张漪头也不回大声道：“再也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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