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纨绔出街

街上的行人好像都特别忙，各个灰头土脸地蒙头赶路，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跟别人发生矛盾纠纷，连那些平时爱闯红灯的摩的也一遇红灯就萎缩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勇猛风采。

        到他俩曾蹲过点的那条街上时，快十一点了。那次，由于文木长的疏忽大意，导致了向银行借贷的失败。之后，蒋进昭又提出过一个赚钱的办法，他认为应该将自身的资源进行最大程度的开发——去当个平面模特，随便摆几个pose赚点钱，尺度之类的都不是问题。他还用强迫的手段聘请了文木长当他的经纪人，收入三七分账。文木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蒋进昭之前同意过他的提议，那他也就没有拒绝蒋进昭的理由。最后他只好硬着头皮，带上多张用山寨手机拍的蒋进昭的半□□片，敲开了穹北唯一的模特经纪公司的大门，然而那个胖的掉油的什么总监在看过蒋进昭的照片之后，当场就结束了文木长的经纪人生涯，理由是蒋进昭太胖了。听到这个结果之后，蒋进昭备受打击，为了证明自己身材健美，有当模特的潜力，于是带着文木长来到了穹北最繁华的步行街，脱光上衣，蹲点守候，希望能被有眼力的星探之类的人发现，因为据说那些成名的模特和演员大都是在街上被星探发掘的。尤其是在热闹的商业街，被发掘的几率最大。既然去了，那也不能干蹲着，文木长虽然没脱上衣，但含情脉脉地眼神显示出，他也希望能被有眼力的女孩发现，开启一段“一见钟情”式的爱情。可事实上，来来往往的所有人全没眼力，他俩因此白白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只有一次，一条过路的流浪狗向他俩投来过同情的目光。

        在蹲了几天都没结果之后，两人发了狂，冲进那些卖衣服的店，抓起人家的新衣服就往脏兮兮的身上套，套了一件又一件，最后导购小姐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严肃地说：“两位先生，请不要□□我们的衣服。”

        “买衣服嘛！”文木长将没被过路姑娘相中的火气撒向导购小姐。

        “看不出来你想买。”

        “当然不买，我只是想试试而已。”

        “我要报警了。”

        “赶紧报吧你！”

        文木长这种“只试不买”的恶劣习惯形成于高中时期。那时候每周五下午是作文课，这种课比较适合栋梁之才去上，反正都是反反复复地写前几年的高考作文题目，而且还要在规定好的时间内写完，丝毫不考虑那些想搞创新的同学的内心感受。而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文木长等人既不懂怎么写，也无法在规定好的时间内写完，更不会搞创新，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通过睡觉打发时间了。最后排一共坐了八个人，文木长及其他六人都是采取了比较通俗的睡觉方式——趴在桌子上睡。而文木长那个名叫霍浩三的同桌偏偏采取比较张扬的睡觉方式——靠着墙睡。每每此种情况发生，站在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总会发出野猪般的咆哮：“后面趴着的那七个土匪，出去睡门口去。同样是学生，同样坐在最后一排，你们七个看看人家霍浩三，从来没在课堂上睡过觉。”由于实在受不了那野猪般的咆哮，七个土匪才不得已慢慢地爬起来。土匪们爬起来之后都才发现霍浩三还在睡梦之中，由于他是靠着墙睡，头朝上扬，嘴合不拢，口水流了一大串。鉴于此种情形，文木长便通过匿名的方式给语文老师写了个建议，建议他上课时务必要带一副高倍望远镜。但语文老师不仅没有虚心接受建议，反而通过辨别字迹找出了文木长，并且进行了报复——文木长的作文看都不看，直接来个“差”。

        再后来，由于都得了严重的“创作困难症”，每当上作文课时，文木长和“从来不在课堂上睡觉”的霍浩三干脆结伴翘课。翻墙跑出学校之后，居然感到非常空虚，于是他俩就在街上各种服装店进进出出，把能试穿的衣服都争取试穿一遍。有一次他们撞进了一家儿童服装店，霍浩三硬是把人家的一顶小孩帽子给撑大才肯罢休。

        上了大学学了刑法分论之后，文木长才知道有一种罪名叫“故意毁坏财物罪”，便私下里算了算那些他和霍浩三“只试没买”的衣服数量，数字庞大，只让他心里发毛，然后他又把那些衣服换算成异性，对应着“□□罪加重情形”一看，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啊！幸好我和霍浩三那时候胆小，没敢对学校里的女同学下手，要是当时像试衣服一样试着用学校里的女同学，那他妈早都被枪毙了”。

        学了刑法之后，文木长本来已经收敛了很多，可蹲点无果的困惑让他旧病复发，当时他和蒋进昭“只试不买”的情节比较严重，导购员报警之后，他俩差点就在杀马特他哥前面进去了。

        “这才几年，曾差点断送了咱两大好前程的服装店就倒闭了。”蒋进昭说。

        “是啊！都上网上买了，网购不仅便宜，关键是可以给那些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家伙带来一种当爷的感觉。反正又看不到卖方，可以随便牛逼轰轰。”文木长说。

        “为了庆贺那家服装店倒闭，我突然胃口大开，搓一顿吧！”

        “早上游戏没有玩饱肚子？”

        “没有，主要是我玩游戏还不够资深。”

        “资深了就能成？”

        “当然可以。”

        “怎么个饱法？”

        “据说为了能把吃饭的时间节约出来玩游戏，那些资深人士干脆把99的胃切除了。”

        “他们应该把生殖器官也切除了，这样可以省下绵延子嗣的时间，全都可以用来玩游戏。”

        “嘘！小声点，街上很多资深人士的。你这一说，万一被听到了，都回家割了怎么办？‘教唆犯’啊！你怎么一到这条街上就想犯罪呢？”

        “那赶紧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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