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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繁花落尽


成闻鼎回去了。由于宿舍楼下面的大门都已锁了,许帆飞和文木长却回不去了。许帆飞提议再回到街上去逛,文木长欣然同意,反正他根本不想回去睡觉。

        这次他俩从学校北门溜了出来,北门外的那条大街上还有好几家卖夜宵的摊子在做生意,卖的就是什么炒粉、伊面、米线之类的,尽管都不太干净卫生,但都摊摊爆满,那些文木长的校友们喝着三块五一瓶的啤酒,吃着半生不熟的米线,讲着各种方言版的黄段子,嘴上喊着能叫出名字的一切日本女艺术家,心里惦记着马云和比尔盖茨口袋里的钱,脑子里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不花大力气就能迅速出人头地,反正他们的夜生活就是这么过的,去高档夜总会喝拉菲找女神这种事他们常常在梦中才干。

        文木长和许帆飞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文木长问许帆飞要不要吃点什么,许帆飞摇摇头,不知为何她的话越来越少。文木长见许帆飞这幅模样,他便在一边捂着嘴偷着笑,他认为许帆飞的话越来越少的原因是许帆飞就“今晚要不要和文木长那样”这个问题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想到这点之后,他自己也开始在脑子里不断地盘算,他决定,如果许帆飞不提要和他做那事,他也不提,因为之前被许帆飞耍了好几次了,虽说他文木长的脸皮也算是铜墙铁壁,但也经不起被这么多次用相同的伎俩折腾。他想好了,如果许帆飞真心提出要和他做那事,他就先假装拒绝一下,好让她也难堪一下。在幻想着许帆飞被他拒绝后的各种狼狈场景的时候,文木长这个混蛋竟然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许帆飞侧过头看了文木长一眼。

        “哦!笑那个女醉汉,你说那个醉酒女明天会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她会不会记得咱俩的模样?”

        “不知道。”许帆飞并不想交谈。

        两人又走了一会,到了一家小宾馆的门口,文木长停了下来,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厚颜无耻地说:“许帆飞,看你那累的可怜的样子。我请你睡觉吧!”许帆飞也停下了脚步,只说了一个字:“好”,而此时她那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也渐渐地失去了光辉,这肯定是太累的缘故,白天像疯子一样走了那么多路,晚上还折腾到这个时候,不累才怪呢!但文木长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许帆飞已经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有所觉悟了,以至于紧张的连眼神都变得没有了丝毫生气。

        文木长走在前面,许帆飞跟在后面,两人走进了宾馆。宾馆前台坐着个中年妇女,一看那丰腴的体态便知绝对是宾馆的主人,此刻她正捧着个ipad看江苏卫视的镇台之宝——非诚勿扰(此节目能火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俩油光可鉴的光头在起发光作用)。见有人进来,那女人站了起来,她仔细地打量着刚进门的二人。其实像文木长和许帆飞这种小青年她肯定见得多了,只是让她惊讶的是眼前这两个半夜三点来开房的家伙长得就像聊斋里面出来的一样,男的浑身散发着鹰隼般的气质,女的冷艳之中带点绝望的气息,这让她有点惊惶。但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这会儿即使真正的鬼来了,只要给钱,她照样招呼,于是她开口讲话了:“哎吆!这天,耶(热)死了,开房呐?”

        文木长上前一步,他将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拄到柜台上,学着那女人的腔调笑呵呵地调侃了一下电视节目:“哎吆!我说大姐呐!咱们那嘎哒不都是爱看那个辽宁卫视的乡村爱情吗?您咋整上这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了呢?”

        “呵呵呵!你也是东北银?”

        “哦!我不是!我媳妇是。”文木长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许帆飞,许帆飞依然面无表情。

        “那嘎哒啊?”女人又问。

        “黑龙江的,鸡血的。”

        “鸡西的吧!”

        “差不多!”文木长又回头看了一眼许帆飞,许帆飞根本没听他和女人的对话,她斜靠在门框上,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了。见许帆飞一副黯然销魂的模样,文木长不想在跟那个女人扯淡了,他回过头对那女人说:“大姐!快整一间房。”

        “哦!都这时间了,我看你俩就整个午夜房得了。五十块钱。另外交50块押金。”老板给出了建议。

        文木长给了女人100元,女人连他身份证都没要,就给文木长开了一张收据。“登记身份证根本没必要,反正就是一对男女要办事,办完事就走了,管他个鸟事啊!”文木长知道那个女人肯定是这么想的。

        房间布置的很简陋,就一张2米宽的床,连个电视都没有,还好有个空调,否则即便热不死也要被蚊子咬死。一进门,他俩就和衣倒在了床上。文木长和许帆飞都有一个洁癖,但凡在外面睡,从来都不脱衣服,他们都觉得外面的被子和床单脏。

        “不过不脱衣服怎么办那事呢?”文木长抱着双臂侧卧着,脑子里在考虑着这个无比下流的问题。

        许帆飞也是侧卧着,她和文木长背靠着背,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文木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许帆飞向他提出要求或者给他个暗示都行,可惜等了好半天就是不见许帆飞有所反应,于是他按捺不住了,悄悄地翻过身来,发现许帆飞居然是背对着他的,他有点失望,然后又慢慢地用胳膊肘支起上身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许帆飞到底在干什么?这一看倒是令他彻底地失望了,因为许帆飞同学此刻正均匀地呼吸着,早已甜蜜地入睡了,样子静美,不容打搅。

        “我…我…我去!”文木长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此时此刻他非常失落,非常惆怅,非常不理解许帆飞为何没有和他做那事的心思。“唉!总不能偷袭许帆飞吧!算了吧!下次吧!”他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然后翻了个身非常不甘心地入睡了。

        文木长是真睡着了,但许帆飞根本就没睡。待确定文木长睡着之后,许帆飞也翻过了身子。在这黑暗之中,她默默地注视着睡在她眼前这个男子的后脑勺,然后用她那纤细白嫩的长手指开始在他的头上游走。她先是轻轻地拨弄着他的头发,然后触摸到了他硬朗的眉骨,接下来用手指抚弄他那高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清瘦的双颊,最后在用手背感受着他那炽热的呼吸和未刮干净的胡茬。

        许帆飞那只纤细的手在完成对文木长面部五官的检阅之后,开始从他的脖子一直往下滑,滑到他的胸口时,稍作停留,只是用手指随便点了一点便一带而过。这只手最终的归宿是文木长的两腿之间,她慢慢地解开他的腰带,然后将那只手轻柔地插了进去,她首先碰触到的是一大团弯弯曲曲的毛,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将手继续往前伸,终于触摸到了文木长的家伙什,然后她猛地一把就将那家伙什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那一刻她的心脏狂乱地跳动着,她浑身紧张地颤抖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只是茫然地握着那发烫的东西。她就那样一直握着它,既不换姿势,也不松力道,像是怕一不小心紧握在手里的东西就会丢掉似得,所以她格外地紧张。

        文木长自入睡以后就一刻不停地做着各种奇怪的梦,他梦见一只老猫戴着一顶水手帽把一只老鼠当吉他弹;隔壁的大公鸡啄伤了它家小孩的眼睛;邻居们全在偷情;前天在公交车上遇见的维族姑娘嫁给了她表哥;打麻将胡清一色都从一张牌干起;一个陌生女人光着屁股在街上乱窜;他新买的皮衣被烟头烫了一个洞;因为不会打架子鼓,他被一群人追着踢屁股;蒋进昭真的做了变性手术;一股热闹的风一路跑一路笑;一个醉汉左手掂着一双过冬鞋右手掂着一条蛇;窗外刮起了沙尘暴;成闻鼎把蒋进昭砍的满头是血;许帆飞死了;许帆飞又活了;诅咒;恶鬼;血;他想撒尿……

        文木长终于被疼清醒了:“你在干嘛?垂涎我的美色了?”

        “嗯哼!”许帆飞的回答模棱两可,她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文木长虽然翻个身都困难,但他也心中腾升起一道希望之光,简直把那破房间都能照亮。他把身体向许帆飞靠了一下,依然保持背对许帆飞的姿势,然后他背过自己侧在上面的那一只手试探性地摸了一下许帆飞的屁股,许帆飞没有动,他瞬间信心倍增。

        他又将手慢慢回收,掀起了许帆飞的衣服,将手掌贴在了她的小腹上,许飞飞还是没动,文木长激动的快要不行了。

        许帆飞的小腹上有一条细细的肉线,皮肤是凸起来的,摸上去有点像是疤痕,文木长没有多想,他想把手继续往下伸……突然,许帆飞睁开眼睛,握着文木长的那只手也迅速收了回去,她大喊一声:“不要!”然后转过身子哭了起来。

        文木长被吓到了,迅速坐了起来,剩下的时间,任凭他怎么安慰许帆飞,她都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地哭泣。文木长心里困惑,他就像哄婴儿睡觉那样,慢慢地、轻轻地拍着她,然后看着她不停地唏嘘着睡着了。

        第二天他俩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许帆飞把头天晚上的事好像忘得一干二净,她的态度表明她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倒是文木长刚开始还扭扭捏捏的,他一直低着头偷偷地看着许帆飞,见许帆飞没有丝毫羞涩或难为情,他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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