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巧了
古玩店老板夏福刚大发雷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对不起，老板，我大意了，看他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子，我……”
“唉，农村人倒是真的，口音听得出来。但是，见没见过世面，那可不一定了。这么一来，估计恨上咱们了。那半套收不上来，你知道损失是多大吗？古玩热起来了，玩的人多了，好东西越来越难收了。早知道这样，哪怕这次出五百万，一千万也要交下这个朋友啊！”
“对不起……”
“去去去，干活去吧，说这个还有啥用？我来想办法吧……”说完，他自己回到办公室，拨出了一个电话。
“李哥，晚上有时间吗，一块坐坐？”
“不行啊，忙得要死，有事你就直接说。”
“我想请哥帮个忙……”
“这不合规矩啊！”
“是，可兄弟不是没别的办法么？总不能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吧？况且，你忘了那位可是对这些东西喜欢得紧哪！”
“好吧，下不为例！”
“谢谢哥，事成之后……”
唉，还是要更加小心啊，李改朝想。没有犹豫，他拿出手机给姐姐和小玫各转了十万块钱，总不能东西出了，钱又被截回去了吧。可是钱一到账，俩女人就疯了，李改朝这是干什么违法的事了？没办法，李改朝又打电话一一解释。不过，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叮嘱姐姐和小玫，先不要还钱，等他回去，就算是还一定要留个证据。
反复交代了几次，他才放心前往下一站，市里最大的中药店。师父订了一批药材，老关系了，应该问题不大，他想。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确定没人跟踪才进了药店。不过，等办完事出来的时候，却忍不住感叹，这世界真小！
怎么回事？他看到一个人，一个让他再也不想看到的人，那个逃犯！而逃犯显然也发现了他，稍一愣神，扭头便跑。次奥，犯了事也不低调些，哪里人多往哪里去，这次一定抓到你！可是他忘了，这可不是镇上，这里的路他一点都不熟。自小家里条件不好，也没什么大事，他总共也没来多少回市里，这个要点更是第一次来。而那个逃犯，显然比他熟悉的多。十分钟后，李改朝彻底傻了眼，跟丢了！该了断的事不了断，后患无穷，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可明白也没什么用啊，报警，算了吧，警察来了说什么啊，谁信啊？长叹一声，他打算原路返回，却发现迷了路，想找个人问一下，巷子里却空无一人。
李改朝对这里不熟悉，不代表别人也不熟。等他一脸郁闷出了巷子，却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夏福刚和他的小伙计。
“怎么，反悔了？可我已经把钱花的差不多了。”他没说谎，药材一下子就用去了五十多万，还是优惠价。
“兄弟说笑了，就是刚才的是让你误会了，我带他来道个歉，交个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一带，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哦。”人脉，的确，复兴仙医门可不能单打独斗，靠他和师父可不行。远的不说，近的，这一百万眼看用完了，修炼资源可不是一般的贵。按师父的说法，一颗百年野山参动辄上百万、数百万，还有价无市。而且，眼前这位，还不是特别奸诈，试着交往一下也未尝不可。
“今晚我做东，咱们聊聊？”一看到李改朝的表情，夏福刚就感觉有戏，急忙趁热打铁。
李改朝认真看了夏福刚一眼，点了点头。就这一眼，夏福刚竟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侵染古玩行这么多年，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年轻人让他感到不简单。
一个不错的饭店，一个安静的包间，两个刚刚认识的男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夏福刚开口了。
“听口音兄弟家里这里不远，不是古玩行的吧。”
“你叫我一声兄弟，那我的喊你一声老兄，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
“痛快，来，再喝一个。”
“我是南山县人，不是混古玩行的，就是一个农民，这是家传的东西，我不倒腾古玩，遇到难处了。还想留个念想，所以只拿出来一半。”
“什么难处，缺钱的话，百八十万不成问题。”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唉，说来话长，我简单点吧。从小家里穷，初中毕业辍学。爷爷舍不得我出去打工，日子紧紧巴巴。花钱说个媳妇，看她可怜，让她走了。半夜回家，遇到坏人，一言不合被打晕了。住院十几天，花费十几万，全他妈是借的。刚刚好，遇到逃犯，是悬赏捉拿的那种。为了赏金，我出手了，没防着他还有同伙。一板砖下去，我又住院了。这两天债主逼得紧，没办法了。”他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信息而已。
“那一百万足够了呀！”
“欠了很多人情，山里人生活苦，我不能这样下去了。”
“仗义，我再敬兄弟一个。”
“你想把我灌醉？”
“兄弟说笑了，来，吃菜。”
“老哥啊，我也有个疑问，看你也不像却那几百万的人啊，干嘛非得盯着我那套？”
“兄弟有所不知，现在想淘点好东西真难啊！”
“古玩不少嘛！”
“是，但赝品多、普品多，精品真的是凤毛麟角。有的人为了发财，走上了歪门邪道，我干不了这样的事。”
“理解，但是，我还是觉得，就算这样，老兄也不至于不放过我这个刚刚认识的外行吧！”
“兄弟果然是高人，看得明白。说实话，我想送人，一个贵人。这么说吧，他能让我再上一层楼，而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古瓷。而邢白瓷，据说他还没有弄到一套完整的。”
“明白了，可以考虑。”
“啊？”李改朝的痛快，让夏福刚吃惊不小，他原以为李改朝会趁机刁难一番，顺带提提价呢，还是小瞧他了。
“我想知道它真实的价值。”
“我也不瞒着你，很难说清，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尤其是到了拍卖场上。这么说吧，如果让我出价，我能出到1500万左右。但要是我刚才说的那位要是碰到了，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
“一千万给你了，但愿你办成事不要忘了兄弟，如果有朝一日我蒙难了，希望给我的家人一口饭吃！”
“这叫什么话？”
“这么说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兄弟！只要你老哥碗里有口吃的，兄弟你就饿不着。”
“好，哥，我敬你！”
……
李改朝没有喝多，他这是在赌。他需要人脉，这是他走出大山的第一步。将来出来进去的，市里是落脚点，而且他背后还有一个大佬。赌对了，这是一步妙棋；赌输了，那是命！
“对了，哥，你手下就一个小伙计？”
“怎么可能？还有保镖，店里还有保安。怎么？兄弟有麻烦？”
“算不上，也算是给个提个醒，这附近有逃犯。”
“你怎么知道？”
“嗨，还是哪位，今天又碰到了。不瞒老哥，我就是为了追上他，才迷路的。”
“这么巧？”
“唉，要说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但我老是有预感，和这个人必须有个了断。”
“不要冲动，再遇到给我打电话！”
“好！来，接着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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