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惰性
小月哭哭啼啼的，让秦川安慰了好一阵，才缓和过来。
问其为什么，得到的答案也让秦川哭笑不得。
原因竟然是因为秦川的吩咐太少了，自己一天除了筹备一日三餐，打扫点清洁卫生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了。
这种日子，让小月一个做侍女的，很不安心，生怕秦川哪一天不高兴，不让自己呆在身边了。
在小月的认知里，认定了主人，就应该把下等侍女的身份做好，不能让主人不高兴，不然就会被丢弃，这不仅仅是作为侍女的本职，更多的则是半兽人的血液，给小月安排一生的烙印。
然而秦川却并没有想太多，秦川根本不知道，一个侍女会有这么多想法，而自己也根本没有把小月当做下等人来看。
秦川把自己的想法给小月说了之后，更是让小月感动得泪水哗哗的，大喊主人万岁，主人是好人。
然而这一幕，带给秦川的，却又有着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想象中的小川身影并没有活蹦乱跳的出现，秦川走进小川房间，看见那一张熟睡的脸，才安心下来。
小月兴高采烈，情绪莫名的亢奋，准备起早餐来，也是带着幸福的味道。
至于为什么，秦川也能猜测到一些，安静地享用早餐，却并没有说破。
吃完早餐后，重复的一天又开始了，太阳将庭院照得格外明亮，迈出大门之后，秦川也走在了一条熟悉的道路上。
平凡普通的房屋，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丝毫点缀。
杜兰学院的守护者，一位尊贵的圣级强者，竟然是居住在这个丝毫不起眼的地方。
秦川推门而入，一道削瘦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来了，坐吧。”米修转身，慈祥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秦川并没有动作，只是恭敬的站着，静候米修的下文。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有什么心事，也许可以说出来。”
秦川听完米修的话，只是轻吐了一口气，恭敬地回应着。
“谢谢老师了，我没什么，挺好的。”
“挺好就不会这么低沉了，你不觉得很无聊么。”
“怎么说？”秦川抬起头来，看着米修。
“你现在大魔导师了？”
“没。”
“或者说你已经达到了剑宗？”
“没……没有。”听到这里，秦川似乎知道了米修要说什么，语气十分不肯定。
“难道你要去大陆上探险，加入佣兵团，四处去寻宝杀魔兽？”
秦川没有说话，头低了下来。
“还是说……你想要去寻找龙族，将你那位美丽的伴侣给抢回来？”
“够了！”秦川终于出声。
但米修似乎根本不想去管秦川的情绪，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一天什么都没做，还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吃得太多了，没地方消化对吧？”
“能不能别像个老太婆那样念念叨叨的，难道你就做好了你自己的事？你看看你都教了我什么！”
秦川突然的躁动，倒是让米修有些始料未及，皱纹满布的眼角开合着，有些诧异地看着秦川。
“呵呵，真有意思。”米修轻笑，抚着自己的胡须。
“敢和我顶嘴的，这学院里除了格勒斯，就只有你这个家伙了。或许我应该把你教训一顿，来惩罚一下你这个不尊重导师的学生。”
米修话说完，双眼微眯，没有去看秦川，只是转身看着墙上挂着的三幅画像。
“教给你的，都是有用的好东西，你居然还来怪罪我，真是好笑。”
秦川在自己话说出后，也是出现一阵后悔的情绪，现在没有说话，为自己在导师面前的冲动，暗自懊恼着，并随着时间，而慢慢加深。
“你以为魔法师，就是潇洒的念咒，摆弄着那些复杂的手势，然后就能呼风唤雨？”
米修睿智的眼眸里，清澈的倒映出秦川的模样。
“你的心性太弱，就这点惰性看来，完全是葬送自己的才华。”
“说实话，我都有点后悔了，你真的就是被预言神选中的人？”
米修认真的眼神，看得秦川节节败退，根本没有勇气去对视。
“我到底是该狠狠教训你一顿，还是把交给你的玉梵咒收回来？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
“老师请讲。”
“你觉得，学习魔法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认为魔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对米修的提问，秦川片刻思索，便是张口说了出来。
“魔法就不是个东西。”
“呵，怎么说？”
“无形又有形，不好不坏，不重不轻，简单的物质，被人为的操控利用，达到想要的目的。”
简短的一句话，秦川说完却发现，米修盯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我说的对么？”秦川忍不住问了一句。
米修的表情，开始有些丰富起来，先是眉头紧蹙，随即却展颜开笑，但最后还是变得有些惋惜起来。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米修平淡的一句话，却让秦川心里一颤。
“你居然能有这样的言论，魔法只是简单的利用工具？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不是这个大陆的，要么就只能是疯子，我看你也不像傻掉了呀？”
“我还真难想象，你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生长的，年轻人居然有着这样惰性，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懒散。”
“你是第二个这么说我的。”这句话秦川在心里念道，却没有说出来，脑海里却是浮现出另外一双苍老又严厉的眼睛。
“巴鲁……”
秦川突然低声念叨出来的声音，被米修敏锐的捕捉到。
“你……你居然还在想别的事情？”米修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努力安抚着激动的情绪。
而秦川听见米修的惊叹，才回过神来，看着无语的米修，自己也是更无语起来。
“算了，你回去吧，我也不想问什么了，觉得什么时候有兴趣了，或者有了四神侍的消息，再来找我吧。”
这么一瞬间，米修却仿佛很脱力一般，很是无奈。
秦川呆呆地行了一个礼，随即转身离去，很是干脆利落。
呆滞地行走在路上，过往人群，似乎都把自己给隔离开，自己怎么也融不进去，就这样无助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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