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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生前…爱慕祁渊?


年方十四那年,彦茗中箭而伤,回府修养一月后,才渐渐知晓来龙去脉。

        原来那日她睡着以后,五皇子来了,竟以为她卧着的地方是野兔盘踞之地,便一箭射来。

        彦茗受重伤,而他……

        却是见死不救,决绝离去。

        后来,不知是何人救了她;士兵发现她躺于营地之外,左肩中箭,便忙将她送回营地之内,太后便急匆匆地唤人替她包扎,便急忙启程回去了。

        彦茗听着这些自己并不清楚之事,总是在想,那日送自己回来的人究竟是谁?为何救下后却又不留姓名,径直而走?

        而祁渊……又为何如此绝情?

        她与那个救命恩人齐坐一骑,他该是满脸的焦急,将她小心地放于营地之外,便悄然而走。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却未曾留下丝毫痕迹,连姓名都一概不知。

        想到这些,茗儿忽的想起三皇子祁玮之语“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虽是玩笑之语,却还是令她心怀愧疚,因为至今仍未曾寻到那救命恩人,而自己……却是已有心上之人。

        藏书阁内静悄悄的,一如从前。如今身为亡灵的彦茗再也无需与主事撒娇,便可大步进来,谁也看不到她。

        此刻,就连她自己,亦是不知为何前来藏书阁,便只想着随处走走。

        彦茗环顾四周,看见一个角落。那便是十四岁之时,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捧着那本令她浮想联翩的书席地而读之地。至今依旧能想起那本书的内容,以及读完以后,想着那夜的样子。

        身为亡灵的彦茗苦笑着摇摇头。

        哪位少女不怀春?年方十四的自己在那里红着脸,想着与救命恩人初相遇的样子,仿佛如今依旧可以体会。

        而那个另一个令自己心有波澜之人,从年幼之时便早早入驻她的心底,再没有走出过。

        这二人一是不知为谁,一是一厢情愿,彦茗如今只是自嘲情缘寡薄,再记不得生前为情所做之事。

        她身为亡灵之后,前世记忆在慢慢淡化,很快便要记不起,与那个当初深爱之人的往事了。而她自己,却不知前世的记忆正在渐渐远去。

        长叹一声,彦茗自知时日不多,便想着出门前往丞相府。

        可就在那时,她看见一人坐于藏书阁的置架边,仰头喝着酒。

        彦茗愕然。她久久地在仅剩不多的记忆里,找寻眼前之人的回忆;而又是心口一阵疼痛,她便只是想起他的身份与名字——

        五皇子祁渊?

        他为何在此处喝酒?

        彦茗缓缓来到五皇子的跟前。她低头看他,他刚刚放下饮完的酒壶,不一会竟又举起酒杯,斟上满满的一杯,一饮而尽。

        彦茗渐渐蹲下,双眸紧紧跟随他饮酒的模样。

        酒为何物?生前似是从未尝过。

        彦茗默默想着。然而前世是否饮过酒,竟也是忘了。

        他却缓缓抬头,目光停留在她的双眸,竟是在与她对视。

        彦茗心中不免惊了一下,而她已是亡灵,非常人所能见,便渐渐又放下心来。

        可忽然间,祁渊慢慢抬起手,手中还端着方才的酒杯,杯中斟满了酒;他的身体缓缓向前倾,彦茗便看着他黯然的眸子近在眼前,二人面面相对,近在咫尺。

        “祁渊?”

        她便直直看着他,喃喃而出的,是他的名字,竟唤他唤的如此熟练。

        他并不言语,只是将手中的酒杯举起,递至她的眼前。

        她的眼眸便由他的眼睛移开,转而看着他手中的酒杯,随后伸出手接过。

        彦茗端着酒杯,看了它许久,却并无饮尽之意。

        祁渊的眼眸黯然垂下,不再看她,似是早已微醺。

        他不欢愉吗?

        彦茗久久看着面前的五皇子,左手持杯,右手便缓缓举起,似是想抚过他的脸;然而却只是定在空中,未曾敢做。

        心中泛起一丝丝的苦涩,究竟是为何?彦茗的记忆早已模糊,这五皇子他是自己的何人,为何自己如此想去安慰他,想着要他欢悦呢?

        他起身离开,她内心所想,亦是跟着去了,便来到皇城马场之中。

        随后之事,便是阿真卧于草亭之上,趴地麻了脚,还十分敬业地探听祁渊与乔君的谈话。

        阿真听罢彦茗之语,悠悠地评判了了句:“茗儿,你大概……对他一见钟情了……”

        彦茗却是恍若未闻,转而问阿真:“你说……我生前……是否爱慕祁渊?”

        阿真的下巴都要吓掉了:“不是吧,茗儿你原来喜爱这样的……冰块脸……”。

        惊愕完毕,阿真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回想一番,大概……茗儿是真的没眼光……

        她已是亡灵,心之所向是祁渊,大概,真与他有着一世纠葛吧?

        这人世间情感之事,恐怕正如茗儿这般,说不清亦道不明。

        “可能儿时尚小,未曾懂事。”

        彦茗之语虽不泛任何感情,这句话却是被阿真听出了浓郁的苦涩心境,茗儿她……竟是将前世之事都忘了,她的情感似乎也不再停留在前世,如今猜测少时与五皇子的情感,可能亦是模糊记忆的杜撰吧。

        许久之后,阿真闭上嘴巴,难得安静,便陪伴着彦茗。她的记忆似乎一天不如一天,阿真也不知该如何助她。只是同为亡灵,自己的前世记忆却是在最初之时便是空白,此次人间之行,不知会不会记起些什么。

        阿真昏昏欲睡之时,却听得一句熟悉的声音,似是梦中千百次响起过的那个人的声音,看来自己又是睡了。她迷糊着想。

        “打搅二位。”

        一句低沉之语从身后响起,接着白衣一闪而来。

        二人忽的听得身后传来一句话,正在诧异是何人说话,转头一看,阿真便一下子清醒,接着便是呆若木鸡了。

        是他,那个被誉为赤狱公子之人,亦是阿真来到人间第一个寻找之人,如今竟真的站在她面前。

        阿真缓缓站起看他,他一如从前,背剑而来。双眸似海,轻笑着看她,仿佛相识多年。

        她执着地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曾说。

        “怎么,半年未见,不曾认得我了?”薛铭御看着呆住的阿真,竟调侃起来。

        阿真忽的从讶异中醒来,竟不知如何表达,便吞吞吐吐地说:“认得……”

        怎会不认得你。

        你可是这半年来我梦中的主角,怎会不认得。

        千言万语都早在梦中酝酿好,可他真站在自己跟前之时,却什么都说不好了,只是使劲咽了口口水——

        “薛公子……我的衣裙呢?”

        话音刚落阿真便想抽自己几巴掌,半年不见,第一次说话就如此煞风景,真是想钻个地洞便不再出来。

        听到阿真如此话语,倒是薛铭御愣了一下,随后便微扬嘴角:“阿真姑娘所托之物,薛某未曾丢弃,姑娘放心。”

        “喔。”阿真大方地点头,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一边的茗儿倒是看出了些端倪,悄悄问她:“这便是你半年前前来人间巧遇的薛公子啊……”见阿真默认,茗儿心里暗笑,倒是不曾见阿真如此模样。

        薛铭御拦住二人的去路,似乎正在担忧后有追兵,长话短说一般:“你二人随我前来,驱魔者正在赶来,怕是会生事端。”说罢便拔剑出鞘,“阿真姑娘,我护你二人周全,你们先离开此地,切记莫去丞相府。”

        阿真慌乱地点头,她只知驱魔者若是追捕到流连于人间的亡灵,定会将她们收服。如今茗儿亦在身边,定要保她周全。

        “薛公子,你要小心!”阿真与茗儿骑上小牛马之时,不免担忧地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背影。

        只是觉得驱魔者近在眼前,薛铭御未曾回头。听得阿真焦急之语,他淡然一笑,这莽撞的姑娘,竟也是会担忧人?倒是稀罕。

        赶来的简榆抬头仰望早已不见踪影之人,怒目望向眼前的人:“赤狱公子,我散魔阁未曾与你南鸳结仇,如今却为何挡我驱魔之路?”

        他的右指尖划过剑刃,眼神跟随而至,冷漠地说道:“驱魔?”竟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散魔阁近年来所做之事,何来驱魔一说?”

        简榆自知说不过他,便使出手中长鞭:“赤狱公子,方才在茶楼内与你知会一声,是要你与我联手驱魔。可你倒好,反在我之前放跑了她们!”

        薛铭御眼神锋利如手中剑刃:“只是两只亡灵罢了,口口声声说是驱魔,到底是何居心!”

        “呵。”简榆收回手中长鞭,“亡灵不在地府受苦,来此地作甚?照公子之意,难道是要任其游离人间?”

        “生死有命,而亡灵亦有死后前往寻求安生之路。”

        “若她从未伤人,亦能称之为‘魔’?”

        简榆只听得话音一落,眼前的白衣公子便随音落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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