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汉非汉
刘协跑了，李傕撤了。现在还待在涝水河畔的只剩下曹德自己了。
而且，曹德在经过徐庶提点之后，决定挥师东进，进攻长安。
然而就在大军打点行装准备东渡涝水，解决掉在鄠县外边的三万残军的时候。刘备找到了曹德。
“曹将军！”刘备向正在大营中四处闲逛的曹德行礼说道。
“哦，玄德兄。”曹德向刘备一拱手。
“备前来，是想向曹将军打听一事。”刘备再次向曹德行礼说道。
曹德一听刘备说的这几个字，顿时明白了刘备的意思。不过曹德还是问道：“何事？”
“军中传言，天子已弃长安而去，不知可否属实？”刘备果然是问这个问题。
“呵呵，确实如此！吾得消息，天子弃长安，应该是从武关道向南而去了。”曹德没有欺骗刘备，而是实话实说了。
刘备顿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备也该向将军辞行了。”
曹德看着又一次向自己行礼的刘备说道：“玄德莫急。你我自十五路诸侯会盟以来，一直与吾同行。如今已近三年矣。待吾置办酒宴，喝过送行酒之后玄德再走不迟。”
刘备闻言，“多谢将军！”
大军回到甘亭城之后，曹德便立刻给刘备设下了送行宴。
曹德端起酒杯，“玄德，自从十五路诸侯会盟以来，你我相识三年矣。来，先让我们满饮次杯，敬我们这三年之情！”
曹德话音一落，在座的诸人齐齐举杯，“敬三年之情！”
说是诸人，其实不过是曹德、徐庶与刘关刘三人罢了。
接下来，刘备说道：“三年来，大汉皇室先后遭董卓之祸，遇李傕郭汜之难。大汉四百年基业分离崩兮。痛哉，痛哉啊！不过幸好有曹将军这等英雄豪杰，举义兵，扶汉室！玄德不才，敬将军一杯！”
刘备举杯，曹德哈哈一笑，众人又是一杯酒下肚了。
“玄德缪赞了。自从你我与巨鹿城下会战黄巾之时。吾就一眼看出，玄德将来必定名满天下。如今，玄德兄也算是天下英豪了。幸事，幸事啊！”
其实，这也不过是曹德与刘备两人在互相夸奖罢了。当然这也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众人饮罢，刘备又说道：“将军不要折煞玄德了。自董卓独霸朝纲，残杀忠良，祸乱洛阳以来，汉室日渐衰退，我身为刘氏宗人，何以面对先皇在天之灵啊！”
曹德一抬手，打断了刘备的话音，“吾设此宴本是要与玄德送行，若玄德欲论天下大事，那吾只能奉陪到底了！方才玄德所言，敢问玄德一句，足下有何志向。”
刘备微微一思，“刘备不才，却想以天下兴亡为己任。除贼安邦，中兴大汉！”
“既然如此，那玄德以何途实现心中梦想！”曹德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可是曹德却得需要当做不知道。
“天下大军之根源，在于人心丧乱。故此，必先取人心。而人之本，在于循天道，行仁义，持忠孝。”刘备还是老一套啊。
然而，曹德却是哈哈一笑，“玄德慧眼如炬啊！回想当年会盟，十五路诸侯汇聚虎牢关外。谁人不是暗藏雄心大志。故此，当会盟土崩瓦解之后，九州大地，锋烟四起，各路诸侯为一己之力，混战不堪。如此大势之下，玄德怎么循天道，怎么行仁义，怎么持忠孝！”
这时刘备微微一笑，“将军所言，玄德不敢同也。天下之人岂能皆如将军所言如此不堪！”
曹德闻言，仰头干了一杯酒。“哈哈……，难道玄德以为，这天下之乱真是人心丧乱不成？难道真是诸侯势大不成？”
刘备一愣，没有明白曹德的意思，“请将军明言，在下洗耳恭听！”
“大汉，起于高祖！四百年基业，为武帝最为强盛。试问，所在武帝之时，天下会出现董卓独霸朝纲，李傕郭汜祸乱长安，各地诸侯割地混战么？”
“将军的意思是……”
“没错！”曹德肯定了刘备的猜想。“夏五百年止于商，商五百年止于周，周三百年而起春秋战国。夏桀、商纣，皆是暴君，残暴不仁，横征暴敛。而周之后的春秋战国，起因于周王软弱不堪。如今大汉之局面，正是前朝灭亡之征召，正是春秋战国之使端。”
刘备向曹德一撇眼，“将军之见，在下不敢苟同。大汉乃刘氏江山……”
“刘氏江山……，大言不惭！若是当年鸿门宴之时，霸王斩杀高祖，岂有你刘氏江山；若是当年霸王苟且偷生，忍辱负重，不曾自刎，岂有你刘氏江山。”曹德忽然厉声说道。
而刘备却是镇定的说道：“看来，将军有取汉自立之意了！”
“哈哈，非也！”曹德闻言哈哈一笑，提起身前的酒杯，“吾生平最敬重武帝。是武帝让大汉之名远扬四海，是武帝让“汉”之字，于我民族之名。既然“汉”为民族之名，那汉岂为一家之汉！”
这一次，刘备更晕乎了。曹德说的前半部分刘备还能明白，可是后面的几句，刘备根本不知道曹德在说什么。
曹德看出了刘备的疑惑，说道：“试问玄德。若先帝有武帝之清廉，有武帝之气魄，大汉岂能沦落到如此境地！”
“非先帝之过错，乃阉党之祸也！”刘备狡辩道。
“胡言乱语！追其根源，为何会有阉党之祸。追其根源，不过是天子年幼，朝纲被有心人窃居。然而，其错不在窃居朝纲之人，而是给有心人窃居朝纲之机会。”
这一次，刘备总算是明白了曹德的意思，然而刘备却以为这不过是曹德为了取代他刘家江山的借口罢了。
到目前为止，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言要取汉自立的只不过只有现在的曹德而已。
刘备慌了，即使别的诸侯有这份心，也没有敢正大光明的亲口说的。刘备怕了，这可是要诛九族，遭天下人群攻的。
“刘备多谢将军这些日子的款待，刘备就此告辞了！”刘备选择了逃避，曹德的话太让人震惊了。再跟曹德争论起来，恐怕就要出事了。
“玄德留步！”曹德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关羽和刘业的警惕，难道曹德要动刀兵了么。
刘备一伸手，对着关羽和刘业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军还有何事？”
“吾知道你要去寻找天子，吾需要足下带话给天子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曹德大声的说道，似乎根本不怕被有心人听去。
“刘备，定会一字不差的禀奏陛下！”刘备坚定的说道。
“多谢玄德！哦，对了，还有一事，若日后玄德起事，吾送玄德八千环首大刀如何？”曹德哈哈一笑说道。
刘备身体一颤，“多谢将军资助！”
刘备话音刚落，转身离去了。而关羽却是停留了一下，“云长多谢将军之恩，日后若有机会，云长必报当日之恩！”
“云长不必客气，若日后有难，尽管来寻吾！”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曹德还是不忘拉拢下关羽啊。
“多谢将军！”关羽对曹德一抱拳，转身离去了。
“来人，送客！”曹德说完，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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